我没时间矫情
我和老王认识快10年了,我决定背井离乡,从四川到合肥也已经5年,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好快啊。
第一次和老王约会,他拎着一个超市的塑料袋,里面装的是散称的德芙巧克力,一共2斤,价签都原封不动的贴在上面,然后他很不好意思的递给我,说是买给我的礼物。
老王家里很穷,大学学费也是东拼西凑借的,我能想象这份礼物的分量,它虽然没有一点美观的修饰,却满满的都是质朴的爱。
我热泪盈眶的抱住老王问:“我能全部吃掉吗?”
老王先是一惊,然后又宠溺的笑着说:“吃,以后巧克力管饱。”
理想总是很丰满,现实真他妈骨感。
我们在一起没多久,老王爸爸被检查出胃癌晚期。家里人商量着要治,就去了最好的医院,请了最好的医生,前前后后花了三十多万,本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,欠下不少外债。
这下别说巧克力了,就连白米饭都是有了上顿没下顿。
老王把事实一摆,然后跟我说,你想清楚,哥现在就这么个情况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想起老王说“巧克力管饱”时的表情,充满了力量,我盯着他说:“现在我帮不上你什么忙,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,只剩下以身相许了。”
那是我第一次见老王在我面前红了眼眶,他说,你怕吗?
“以前我好怕,现在有你了。”
我们当时在出租房那张只有1.2米宽的破木床上坐着,我靠着他的肩,他紧握着我的手,房间一角用铁丝拉的晾衣线上,湿毛巾还在往下滴水,虽然很穷很苦,可那种可以互相依靠的感觉,我至今都忘不掉。
老王下班比我早,都是他买菜做饭。工资很少,又要付房租又要还欠款,所以我规定他每天买菜不能超过10块钱。
可是我下班回来一看桌子上的菜,就知道他又超支了,我很想批评他,不会过日子,可是我不忍心。
第一次我说:“你就不能不买肉吗?”老王很生气的说:“笑话!你跟着我,连顿肉都吃不起吗?你让我还有什么脸跟你在一起?”
可按照他那种吃法,我们撑不到月底再发工资的时候啊。我只好把我碗里的饭菜分一部分出去,第二天带到公司,就能省下午餐钱。老王见我这样一顿分两顿吃,担心我吃不饱,就把菜都留给了我,自己去捞坛子里的泡菜吃。
他还乐呵呵的说:哥从小最爱吃泡菜了,特下饭。
我眼泪哗哗的往下掉,掉到了筷子上,米饭上,每一块肉都咸咸的,不知道是老王盐放多了,还是我眼泪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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